居住服务者如何从大规模就业群体向职业化群体进化？

美好居住服务需求不断增长，产业结构调整，居住服务业蕴含着持续吸纳就业的高发展潜力。当中，以贝壳找房为代表的创新商业模式带来“三重就业效应”，即规模促进、职业创造以及质量提升。

以高中学历、中青年为主力军的居住服务者多从不同行业转行而来，职业前景、能力提升、自由灵活成为其主动择业的主要动因。尽管居住服务者总体职业满意度较高，但长期志业者仅为两成，普遍渴求职业社会尊重。

服务者好，行业才能好。居住服务业承接了大量低学历、农村中青年就业，面对人员不稳定、人才“同质化”以及职业技能不足等困境，该何去何从？报告认为，这需要多方努力，即服务者、企业和政府合力推动服务者专业技能提升和职业化、创造良好就业环境以及构建多元职业保障体系。

一// 居住服务业处于就业“上升通道”

居住服务业泛指满足城镇居民购买、使用、处置、维护住房与保持居住体验的相关服务活动，涵盖住房的开发、交易、租赁、物业管理、城市更新、房屋装修、保洁搬家等住房与家庭服务。

我国城镇家庭对美好居住服务需求不断增长。随着我国房屋总量告别短缺，城镇家庭消费能力和消费意愿快速提升，人们对服务的关注点从单一居住需求向以居住为中心的有品质、多元化居住服务需求转变。

需求增长和产业结构调整，居住服务业从业规模不断提升。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仅法人单位就业的居住服务者超1800万，约占全国全部单位就业规模的5%。值得注意的是，随着产业结构逐渐向第三产业转移，居住服务业就业贡献率由2003年的2.4%上升至2018年的5%，2003-2018年就业规模复合增长率8.8%，远高于同期总就业规模复合增长率3.2%。

“人机共存”的数字经济时代，居住服务业保持高就业弹性。居住服务需求的复杂性、个性化、线下特征使得服务者难以被技术完全替代，因此行业就业弹性系数大，仍然具有劳动力密集度高、吸纳就业能力强的特点。

二// 新模式引发产业三重就业效应

以贝壳找房为代表的创新商业模式，通过服务连接、技术创新以及规则保障，为行业带来三重就业效应。

第一重，规模促进效应。创新商业模式加速产业数字化进程，从就业资源机会和改善就业质量方面，对众多服务者及中小微企业产生规模促进效应。以贝壳找房为例，直接带动了超11万人就业，并撬动居住服务业超50万经纪人就业，积极带动了家装设计、家装工人、搬家、维修等就业。

第二重，职业创造效应。数字技术及工具不仅提升传统居住服务者的服务效率和品质，增强就业灵活性，还不断创造新的职业类型和岗位，吸引高素质人才就业。如依托贝壳找房诞生的新职业-签约经理，人员平均年龄约27岁，本科及以上占比接近80%。

第三重，就业质量提升效应。产业数字化为居住服务者赋能，持续改善就业质量，并在一定程度降低准入门槛，吸纳大量重点群体就业。在贝壳找房，16%经纪人为应届毕业生，农村转移劳动力占比近五成，退役军人由2019年的2%增加至2020年的4.61%。

三// 居住服务者为职业发展而来，渴求社会尊重

当前，居住服务者以男性、高中及以下学历、中青年、农村户籍居多，受职业发展前景、技能、灵活自由等因素吸引而转行，通过专业知识和职业技能不断学习与自我提升。职业体验来看，居住服务者对职业满意度普遍较高，但仍期待获得更多社会尊重。

1. 高中学历男青年构成居住服务者主力军

男性从事居住服务职业居多，居住服务者中男性占比68%，特别是维修、装修、搬家服务人员男性占比超90%。

居住服务者对高中农村青年有吸引力，高中及以下学历占比40.1%、40岁以下占比92.8%、农村户籍占比68.8%。

装修、维修成为居住服务领域高薪职业。装修、维修服务人员月薪中位数位于8000元至12000元，高于家政、搬家，经纪人月薪中位数最低。装修职业12000元以上月薪占比明显高于其他居住服务职业。

装修、维修多“老手”，家政、经纪人多“小白”。5年以上装修工人/工长占比达61%,家政、经纪人、搬家服务者工作年限在1年以下占比分别为44.3%、38.7%、30.8%。居住服务者收入是时间的函数，总体体现为随着从业年限增加收入增长，装修、维修人员从业年限相对更长、收入更高。

2. 职业前景、能力提升、自由灵活成为居住服务者入行的核心动因

居住服务者转行比例近四成，主要承接服务业、制造业人员转型。当中，半数以上经纪人之前从事工作与当前工作完全不相关，家装设计师同岗位转岗比例高达七成。而搬家、家政服务人员则多从不太相关的工作转岗而来。从之前从事行业来看，以房产经纪人为例，18.5%经纪人来自房地产行业，15.1%制造业、11.8%批发和零售业和10.7%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

职业前景好、发挥专长、灵活自由是居住服务者择业或转行的共同动因。根据调查，经纪人的主要职业动因为提升能力、时间灵活和职业发展前景好，占比分别为43.3%、41.6%、29%，而能发挥专长和行业发展前景好是其他居住服务者择业的主要考虑因素。工作灵活、自由为搬家、经纪人和家政服务人员择业主要动因。总体而言，成为居住服务者是主动选择。

3. 专业知识和职业技能不缺席

房产经纪人和家装设计师培训机会多，学习时间长。家装设计师接受培训的频次最高，近60%的人每周至少一次培训，四成以上的房产经纪人在贝壳找房上每周至少参加1次培训。

专业知识、职业技能培训占居住服务者培训内容的六成以上。其中，经纪人在线上产品使用培训比例更高，对法规培训更期待，而其他居住服务者依然期待更多专业知识与技能培训。

4. 职业满意度高但渴求社会尊重

居住服务者工作满意度总体较高。近六成经纪人工作比较满意或者非常满意。五成其他居住服务者工作比较满意。相比而言，搬家服务人员的满意度相对较低。

居住服务者渴望更多社会尊重。近六成居住者认为社会对本职业的尊重程度一般或不尊重，其中经纪人最渴望得到更多社会尊重，近两成经纪人认为本职业不太受、很不受社会尊重。

四// 推动行业向高质量就业进化

一线居住服务者职业发展面临哪些挑战？我们又该如何解决？

1. 居住服务者职业发展面临多重挑战

问卷调查和企业实践发现，居住服务业需要解决服务者人员不稳定、人才同质化、技能不足等困境。

第一，人员高流动性。以经纪人、家政为代表群体，从业年限2年以内占比高达半数以上。人员大进大出背后既有职业准入门槛低的原因，同时隐藏着收入不稳定、劳动权益保障不足、职业上升通道有限等现实因素，从而缺乏对从业者的持续吸引力。

第二，人才同质化，低水平“内卷”。服务者专业底子薄、经验少、服务水平较低，且差异化服务不足。加之人员短时间大进大出加剧同业竞争，很多服务者不得不选择超时工作、高负荷工作“内卷”，但低水平的重复竞争并没有带来收入的实质增长，也没有促进系统效率的提升。

第三，人员技能不足，职业数字技能鸿沟不容忽视。一方面，近半数服务者转行而来，缺乏应有的专业知识和经验，专业知识和职业技能需求旺盛；另一方面，数字技能鸿沟在家政、搬家和装修更突出，如家政服务人员40岁以上、初中学历占比超五成，从业年限超10年家装工人占比超四成，学历低、年龄大、职业固化等因素制约其数字技能转型。

2. 共建高质量就业体系

承接大量中青年转行就业的居住服务业，面对上述困境，该如何解决？如何实现从业者、企业、社会多方共赢？

报告指出，服务者、企业、社会和政府需共同提升服务者专业技能、共创良好就业环境以及构建多元职业保障体系。

首先，专业技能升级，推动居住服务者职业化发展。职业教育与培训上，构建多层次、全链条、分门别类的人才培养体系，既要推动产教融合，专业和教师共建，也要完善服务者在岗技能培养制度；人才评价制度上，适度提升行业准入门槛，加强职业能力测评体系建设；此外，加强对大龄服务者数字化技能培养，帮助其跨越职业技能的数字鸿沟。

其次，多方共创良好就业环境。一方面，企业与服务者通过职业素养积极改变职业形象，政府、企业积极引导社会破除职业偏见。另一方面，建立更加合理的收入分配机制和任务安排和考核机制，使技术更有温度，促进居住服务者能够更好共享行业企业发展成果。

最后，多种用工形式与构建多元劳动保障体系。在传统用工形式基础上，开发灵活就业和新就业机会，为兼职就业、临时就业、零工就业提供就业机会。与此同时，企业需提高劳动合同签订率和履行质量，并构建多元劳动权益保障机制，切实保障劳动者基本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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